【马车内，“怎么还是来了？”萧瑟突然出声。
洛子商为他绑纱布的手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继续。
“白玉京应该是江家的情报收集之所。就算鸣一不知道，我进去这么久他也一定向你禀告了，就算你原本不知道应该也是猜到了。你猜到了我还是到现在才看见你，就说明你原本不想来的，既然不想，怎么现在还是来了？”
洛子商缠了最后一圈打了结，终于抬头，却见萧瑟闭目靠在软垫上，双眉间有着似有若无的疲倦。
“以前你不会这么寻根问底的。”洛子商将药箱放在旁边道。
“以前我觉得还有几分兴趣，现在你们这一摊子我不想参与了。”萧瑟还是没有睁眼。
洛子商那双桃花眼沉了些...
“侠之大者。”
“为国为民！”
萧崇和萧羽这一唱一和，老辈也是满肚子怒火。但他们自愈是前辈也不好拉下脸子当众争辩。好在司空千落和雷无桀一脸正气的反驳了。
“那么在座是有几个大侠了？”嘴皮子嘛做皇子的都利索的很，萧羽半点是不耽搁。
这话怎么接，说有吧有自夸嫌疑，说没有吧岂不是承认了二人说的？
“朝廷一无封赏，民间也不见传唱。江湖诸位前辈，恕崇说句不中听的。你们个个偌大的名头，不过是自己斗来斗去最后赢了排个名。说不得你们那争斗一场还要卷进去无辜路过那些个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呢。”
萧崇语气是谦恭，这话可是比萧羽还要一针见血，因为这话真不......
【“咳咳咳咳！”没想到一直从容的萧瑟在这句话下咳嗽起来，那阵仗像是肺都要出来了。
洛子商等了一会儿实在看不下去，站起身走到萧瑟身边。他抬手就要拍背，又虚空停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屈着手指空心开始拍起来。
“又没喝什么怎么咳成这样？就算被我说中了你也不用这般。不就是……”洛子商顿了一下这才低低吐出后面的话，“不就是私生子，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靠着洛子商的拍打萧瑟终于是缓了下来。洛子商见状又走到一处拿了一块帕子递给萧瑟。
“没用过。”
萧瑟擦了擦嘴巴对重新坐回去的洛子商道：“你下次别说这种惊悚的论调了。”
洛子商又将目光低垂...
【自从萧瑟那句“爱己方知爱人，我们最该放过的永远是自己”之后，他和洛子商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主要在洛子商身上，他单方面在躲着萧瑟。就算同乘一车不是闭目休憩就是只讲些风土人情，大多还是对着叶韵。
于是趁着洛子商停车采买的日子，叶韵抓住独处的机会赶紧问萧瑟：“萧大哥你和商大哥是不是闹别扭了？”
萧瑟早就看见了叶韵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时候也不意外反问她：“你觉得你商大哥是个什么样为人？”
“主人他们在谈论你。”鸣一告诉洛子商。
鸣一耳力不错洛子商是知道的。“萧瑟能听到我们吗？”他问。
鸣一想了想：“他没了内力这个距离应该是听不到...
【“那现在呢？”洛子商显然听出了萧瑟这话还没完。
萧瑟又往洛子商身边挪了挪。难得的这都不喜与人过分亲近的二人几乎都要贴到一起了。
“你有没有发现？恨人其实是一项非常吃力不讨好的苦活。”
萧瑟的嗓音很独特，慢悠悠，又带着一种故事画卷在眼前缓缓展开的人间烟火。
洛子商眼神有些发散，似乎由此沉在了某段颠沛的记忆中。
萧瑟仿佛没有看到，仍然慢条斯理的讲着自己的故事。
“没了武功心也被迫沉静下去。躺在床上不得动弹的那段时间，我想得最多的是我到底恨什么？”
“恨家中父亲对叔父的疑心逼迫？还是自幼亲近的叔父毫无预兆决绝为了自己的大义去...
萧瑟如同应和着天幕外早已不吐不快的伙伴。
【“你笑什么？”萧瑟斜眼去看洛子商。
“我笑你的‘恨过’呀。”洛子商浮现两个深酒窝。
要说有酒窝的人笑容总是温柔许多，可惜洛子商眼中此刻明晃晃好不加掩饰的嘲讽破坏了整体。
幸好原本坐在马车里的叶韵因为听得屏不住眼泪借口坐到外面车架陪着鸣一驾车了。
叶韵此刻正和鸣一聊天，偏偏鸣一不言不语显得她仿佛在自言自语。好在叶韵现在脾气很好了，也不觉得无聊。
“鸣一你跟着洛大哥多久了？”“他什么时候和我表哥认识的啊？”……“他们能成好友是不是总两个苦瓜凑在一起倒苦水啊？”
鸣一始终沉默，直到最...
无心没想到会在这时候在明德帝的口中听到这句话。
“我……”
他看着对面已经略显年迈的帝王。
说来一旁的萧若风不比明德帝小多少，可即便经过天牢一遭，他的精气神依然比被天下供养的明德帝好上许多。
其实不止是萧若风，与在场所有人相比，即便明德帝实则也有金刚凡境的修为这时间的他也未曾中毒，但还是只有他一个人真得显出了暮色。
萧瑟外貌并不像明德帝，柔和的五官像足了当年生下萧瑟不久就过世的胡皇后。只一双眼睛显出锋利，沉思时与此刻帝王有些耸拉着眼皮的双眼是一样的深色。
无心略过第一时间想问的“我的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个问题，轻声道：“我母亲可...
现实世界如何这观影空间的人也无从得知。
只是雷云鹤这突然间的消失，加上谁都能听到的声音。想来就是带他们来此，这空间主人，他们世界的道所为。
道，也就是齐天尘和赵玉真这两位道家真人早先便带着敬畏之心指出，能做到如今的必定是他们这方世界的天道。
而眼看如今真有道家典籍中的三千世界。以此类推，三千世界三千道，那萧瑟去往的世界定然也有一个属于那方世界的天道。
雷云鹤这鸡被一棒子打了出去，剩下这些大猴小猴说话间这夹枪带棒也少了许多。
刚才江湖人这边吵得热闹，皇族几人都是冷眼旁观。连萧若风虽被司空长风示意调停，也是苦笑几声却没有过去。
至于明......
【萧瑟等了足足半盏茶的时间，见洛子商还是沉默，他站了起来。
“不想说？还是没想好怎么说？”说完萧瑟挂着一向慢条斯理的笑，“好了好了，病人需要多休息，你自己玩吧。”毫无留恋转身就下了假山。
洛子商手指张开像是要挽留，最后又一点点收紧。他看着没下完的残局，旗鼓相当。
“如果我早一点遇到你会不会……”洛子商喉结滚动，风起云涌的眸最后还是归于黑夜的沉寂，“可这天下什么都能买到，就是没有如果。”】
而此刻这处空间中正鸦雀无声。
明德帝一句“忠君否爱民否或只为兄弟私情”，不仅是令雷云鹤涨红了脖子没法回答，被明德帝目光扫到了几个也是。
他们虽是...
【“你做这些是达成目的的手段，我能理解。”萧瑟等了半天，对面还没落下一子，催促道，“下呀。”
洛子商这回却是怎么也落不下了，他以为死寂的心湖被挑动，似乎一定要刨根问底：“怎么说？”】
“小桀。”这次是李寒衣和李素王一起对着雷无桀开口。
“你听见了吗？萧瑟说到底还是姓萧的，皇族的人骨子里就是冷的。”李寒衣略带嫌恶地看了一眼明德帝。
明德帝一点波动也无，要是这么一二句的他便动怒，这些年坐在他的位置上早被气死不知多少回了。
李素王却是更直接一些：“小桀，萧家的人不要深交，想想你的父母。”
“本王和父皇还在这呢，你们这是大逆不道！”萧羽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