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当是跨越山海,击穿时间,奔赴一场双向之约

【逍芙】不悔(杨逍×纪晓芙,新剧版,3k)

  【第一人称纪晓芙视角】 


  

  “师妹,你怎么不告诉师父,你的女儿叫什么名字。”丁师姐开始逼问我,我感到害怕,害怕面对师父失望的眼神;害怕将不悔暴露于人前;害怕那段属于十年前的本该忘记、本要忘记,却不能忘记的记忆;害怕……“不……不悔。”我听到自己断断续续的声音,我不敢抬头,但我知道师父的神色一定与刚刚重逢时的喜悦不同了。 


  

  我是孤儿,是师父将我捡了去,收我进峨眉,供我吃住,教我习武,导我为人,师父常说身为峨眉弟子,当以除魔卫道、驱除胡虏、光复峨眉为己任。师父曾说我天资聪颖,但我并不觉得,我可能只是比其他师姐妹们想的更少一点而已。因为想得少,所以我能专注于峨眉剑法;因为想得少,所以我不去考虑派内争夺;因为想的少,所以我不是很在乎自己的生死;因为想的少,所以我学不会撒谎;因为想的少,所以我从来不后悔,我没想过后悔…… 


  

  “师妹,大声点,师父听不清,你女儿叫什么?”丁师姐又问了我一遍,我突然不怕了,我确实做了错事,有负师父教诲,师父失望亦是应当;不悔是我的女儿,亦是他的女儿,并不是不可见光之人,师父是非分明,定不会伤及稚子;至于那段旧忆,其实不是不能忘,只不过不愿忘、不想忘罢了,那是自己一生中最鲜明的记忆……“不悔,她叫杨不悔!”我听到自己不大却坚定的声音。 


  

  我与他的初遇并不像以往随师父出山门时在街市茶馆偶尔听到的那些说书先生们口中的大家闺秀与书生的月下私会,或是江湖女侠与青年俊杰的快意相逢。凭本心而论,那不过是一场最普通的江湖争端,而我与我的师门同是输家罢了。若真要追究特殊之处,赢的那人是魔教的光明左使,而我很恰巧地成为了赢家手里的人质,或说是赢资,又很无奈地被师父因为大局而舍弃,以致被那人掳走。 


  

  我当时很害怕,师父说魔教之人都是些杀人不眨眼之人,这光明左使更是淫邪之人,自己落入他手,结果可想而知。我虽不是很在意自己生死,但我峨眉弟子万万不可被魔教之人所辱,连累师父丢了颜面。我并不怪师父,我知道个人安危与天下大局应该选择哪个,即便被牺牲的是自己,但若是能让师父救济苍生我便心甘情愿。但当我口不能言,眼睁睁看着师父转身下楼时,我仍然有些……有些无法接受,我不记得当时我有没有哭,毕竟我太害怕了,只不过我记得,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丫头,有诈。” 


  

  你瞧,我想的不多,所以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你们先出去,我与晓芙有话说。”师父终于要处置我了,也许师父会问当年我被他掳走后的事情。只剩下我和师父两个人,我不得不抬首去看师父的脸。果不其然,师父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笑容。她铁青着脸的同时还带着一抹思索,我知道师父思考问题时会不自觉地去摸左手的戒指。 


  

  而这时我脑海中又不禁想起了那段记忆,想起了他。初时我只觉得他举止轻浮,全然是邪魔外道的作风。被他掳走后我第一个想法便是自我了断以全峨眉之风,可惜失败了。随后他带来一个叫雁儿的小姑娘让我照顾,说是一月后便可放我自由。雁儿父母双亡,双耳失聪,在我替她沐浴时更是发现她一身的伤。我忿而找他质问,他却告诉我雁儿是他左右手的遗孤,实是被正道所伤。“正道之人?”他一句轻声的反问却让我哑口无言。从此我放下了自我了断的心思,开始一心照顾雁儿。 


  

  只是我忘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换下了峨眉的服饰,穿上了他替我准备的衣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会静静地听他在竹庐下弹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会多做一份他的饭菜,看他自斟自饮……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段日子竟成了我最轻松的日子,没有日夜的练剑,没有师姐的排挤,没有师父的期望,没有江湖的风雨。 


  

  后来我发现他这人其实生得极好,一如他的手指也生得极好,无论是弹琴抚弦,还是端杯饮酒,亦或弹指退敌。 


  

  临近一月之期,他误中西域断魂散,被下属追杀,危难关头却始终没有丢下我和雁儿,后来误会澄清,他也并没有追究那群人追杀于他。回了竹庐,我无意间看见他怀抱雁儿,正在轻声安慰她。虽然那时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料想他的表情应该很是温柔。可我没想到,其实他余毒未清,那晚我发现了瘫坐在地上的他。他靠在我肩头,“除魔卫道!”师父严厉的话语却回响在我耳边,我将剑尖对准了他。“杀了我,否则你会后悔。”他两根手指夹着剑锋对准了他的心头,平淡地对我下了批语。我弃剑,那时我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一月之期至,雁儿的外婆接走了她,竹庐只剩下我和他二人。他的双腿因为上次受伤不便行走,我决定留了照顾他。那一刻,我记不得自己是失望于不能回峨眉还是窃喜有了留下的理由。 


  

  后来我们谈及我的大师伯孤鸿子。这场经年的误会让我终于知道他是一个多么自命不凡又目空一切,不屑辩白又口是心非的人。我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大声问他:“难道你就不怕死吗?!”而他告诉我他们明教有一句经文——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喜乐悲愁,皆归尘土。他说人生下来就没想着活着回去。可我还是怕,我怕极了,我怕他哪天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死了。我终于了悟我成了师父口中被魔头蛊惑的女子。 


  

  我还是下定决心回峨眉,我收拾好包袱,到底忍不住想去见他最后一面。之后的事情有些混乱,他好像质问了我许多,我却只记得他要我做他此生唯一的妻子。我的珠钗划伤了他,那些血却滴进了我心里。那晚,蜡烛燃了一夜。第二日,我还是走了,即便他第一次向一个女人下跪来恳求我。临走前,我向他要了第一个许诺——永远不要来看我,也不要打探我的消息。然后在他不住上下滑动的喉结中带走了一枚铁焰令。 


  

  回忆到此结束,那是我与他的最后一次见面。恰好此时师父也向我发问了:“晓芙,你知道这枚戒指代表什么吗?”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这是掌门指环,或许我还可以猜到师傅想让我干什么。果不其然,师傅让我向他示好,趁机杀了他,以此我可以得到倚天剑,以及峨眉的掌门之位。我说这并不是名门正派所为,可师父说他是奸险小人,什么手段除魔卫道并不重要。 


  

  可我知道,他不是。 


  

  将我虏来却并没有逾矩一步,我知他有礼。照顾属下的遗孤,不忘为他们报仇,我知他有义。对雁儿精心照顾,呵护备至,甚至放下身段去安抚受惊的她,我知他有情。面对生死,临危不乱,我知他有勇。放过追杀他的下属,我知他有度。最后他任凭我离开,信守了当年的承诺,我知他有节。他就是这么一个有理有节,有勇有度,有情有义的大丈夫,他不是…… 


  

  “他不是奸险小人!”我听到自己第一次如此坚定地反驳师父。师父雷霆震怒,问我杀还是不杀?“晓芙,恕难从命。”当然,这本就是我在这十年对师父的,对师门的,甚至对武当殷六侠的愧疚中设想过无数次的回答。“杀,还是不杀?”我不想反驳师父,所以我只是摇头。“死,也不杀?”我知道这是师父最后的通牒了。可答案从来没有变过,不是吗?这是我看到过的师父第一次流泪,然后我端正了跪姿,微微低头,听到自己回答:“死,也不杀!”师父的掌力落下,我想师父还是心疼我的,因为我只是疼了那么一下,就陷入了黑暗。 


  

  我没想到我能再次醒来,更没想到我能见我女儿不悔最后一面。对于女儿,我很愧疚,因为我的怯懦,让她从出生起就从未见过父亲,又因为我的怯懦,让她如今要亲眼面对母亲的死亡。可我什么都无法改变,我唤她不悔,拿出铁焰令,让无忌带她去昆仑山坐忘峰找他的父亲。我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告诉她,她的父亲是明教的光明左使,杨逍。 


  

  这是我这十年第一次吐出这个名字,最后徘徊的一丝意识中翻涌的却是对他当年那句批语的反驳:“杨逍,纪晓芙,不悔!”只可惜他到底是听不到的。这就是我最后的念头。 


  

  【关于时间,我没看过原著,剧版也没有仔细提过,所以我查了一下资料后设定杨不悔十岁,纪晓芙与杨逍分开十年。】 


  

  【被最新版《倚天》的杨左使圈粉,又被纪晓芙“杀不杀”那段戏震撼,所以忍不住动笔。第一次写武侠人物的同人,又是第一次用第一人称叙述,写的不好的地方还请见谅,随缘可能有杨逍视角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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